調查｜他們說威馬還活著，我們看到的景象卻是這樣的…… 今熱點

總編輯|馬黎明

責編|張宇

采編|張宇

(資料圖片)

威馬成“危馬”。

馬拉車市曾以這樣的命題，對威馬汽車進行過報道，雖然是一個諧音梗，但充分體現了威馬目前的現狀。巨額虧損、上市受阻、聯合創始人出走、銷量下滑、全員降薪、工廠停產、多城閉店……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在去年一年里陸續發生在威馬身上。

正如威馬汽車董事長沈暉在社交媒體上轉發電影《芙蓉鎮》視頻片段，片段中的臺詞顯示：“活下去，像牲口一樣的活下去”。

或許，這正是沈暉此時此刻對威馬汽車最想說的一句話。誠然，生活雖然很難、很艱苦，但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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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勒“馬”不容易

本以為2022年已經是威馬汽車的至暗時刻，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才剛開年，威馬汽車便接二連三爆出負面消息。

近日，據多位知情人爆料，為減少開支，威馬即將在內部啟動新一輪的降薪計劃以及威馬即將全員停薪留職的內部通知。

爆料者稱，威馬最快在3月開始對員工實行25%工資發放。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每個員工都能拿到25%的工資，而且，25%工資是以去年11月降薪之后的工資為基礎。

針對上述情況，威馬汽車方面對外回應稱“沒有接到這個消息”。但正所謂空穴來風，況且這也并非是威馬汽車第一次全員降薪。

去年10月，威馬在內部員工溝通會上宣布了四項工資優化措施：自11月起，員工工資發放日由8日延后到25日；同時，副總經理以上高管發放50%月薪，M4以下員工發放70%月薪；此外，暫停發放所有購車補貼以及年終獎、13薪、14薪。

停薪留職風波還沒過，日前，有媒體實地探訪位于上海市青浦區的威馬汽車總部，目前威馬汽車總部辦公樓依舊在開門運營，但該樓正門處于關閉狀態，前臺空空如也，員工均從側門進出。

一位內部員工表示，公司幾乎是癱瘓狀態，沒什么人去辦公室上班，因為完全沒有工作可推進。不過，據相關報道，由于威馬總部大樓已經嚴重拖欠物業費和租金，導致威馬總部大樓或于近期搬離。另外，威馬北京的員工也已經居家，原因是北京辦公室欠了100多萬房租被封，從去年9月開始就已經斷水斷電，員工只能自己開熱點辦公。

2月17日晚間，威馬汽車官博發布澄清聲明，聲明稱，“我司關注到多家媒體發布和轉載關于公司管理層及企業經營狀況的不實言論和誤導性信息。相關文章一經發布，在各大社交平臺引起部分網友的傳播、轉載和討論，對公司品牌、聲譽及企業管理層個人名譽造成嚴重影響，我司已針對部分不實信息發送律師函，并要求相關媒體刪除不符合事實的信息，停止誤導業界和大眾?！?/p>

當晚，沈暉在微博上轉發了聲明并表示，過去一年因為疫情和市場環境的客觀影響，威馬確實遇到一些困難，“我們正在通過一系列降本增效的措施進行調整，全力保障復工復產，保障終端用戶的體驗”。不過，對于全員停薪留職等報道，沈暉只字未提。

屋漏偏逢連夜雨，2月18日，#黃岡威馬工廠幾乎成空城#、#威馬CEO沈暉回應經營狀況#話題先后沖上微博熱搜，引發行業極大關注。

眼下，“像牲口一樣活著”的威馬汽車處境已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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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家體驗店已關閉

活著跟“死了”沒區別

自2022年底開始，威馬在北京、上海、杭州等多個城市線下服務網點大量關閉、人去店空，不少威馬用戶陷入售后無門的境地。

為此，馬拉車市試圖撥打威馬官方服務電話了解情況，不過幾乎形同虛設，電話那頭始終傳來的是“目前線路正忙，請稍等......”連續撥打兩三天，都是如此。隨后，我們又致電成都市區的多家威馬線下門店，得到的結果是，要么無人接聽，要么提示空號。

無奈之下，馬拉車市只能驅車前往威馬汽車線下服務網點，了解在私車第二城威馬汽車的現狀。

通過兩天走訪發現，威馬汽車在私車第二城雖然還活著，不過跟“死了”沒多少區別。位于雙流優品道的體驗店門口拉起了圍欄，店內空空如也，只剩下店招和一些來不及拆除的廣告牌，顯然關閉不久。旁邊天際汽車雖然仍有展車在內，不過工作時間黑燈瞎火，顯然也沒有正常營業。

同樣是進駐商超，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景象。對面理想汽車店內客源不斷，L7、L8、L9齊聚一堂。

位于雙流區工業園區一路的威馬體驗店，僅從門口看，規模還不小，不過實則掛羊頭賣狗肉。店外內不少網約車廣告，大廳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象，向工作人員了解后才知，這家店主要做網約車，絕大多數都是網約車客戶，并且不只是銷售威馬汽車，別克、比亞迪電動車都有售。

進一步走訪后發現，目前在成都，其他威馬體驗店基本上已閉店，或者改換門庭。比如位于西航港的威馬體驗店，如今已換成大眾思皓新能源店。

而位于龍泉驛的威馬用戶中心屬于直營店，目前仍在正常營業，只不過幾乎沒有人流量，銷售人員也是少得可憐，馬拉車市進店半天都無人接待。碩大的展廳，展車卻寥寥無幾。此前已有成都汽車業內人士透露，去年威馬汽車有很多員工離職，過去認識的很多威馬員工，如今大部分都已經跳槽了。

由于長時間無人接待，馬拉車市以購車為由主動找到了銷售人員。從銷售人員口中得知，官方售價為24.08萬元的威馬W6（參數丨圖片），目前只需16.5萬元，在如今電動車集體漲價的趨勢下，如此優惠力度，可見威馬汽車早已黔驢技窮。

銷售人員還告知馬拉車市，現在車價便宜，后續自然有一定的風險，目前成都僅有2家店能做售后。言外之意，威馬汽車隨時會倒下，用戶可能存在售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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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淘汰賽早已開始

留給威馬的時間不多了

從目前威馬汽車的現狀來看，或許只剩下茍延殘喘。

事實上，新能源汽車市場的淘汰賽早已開始，不少造車新勢力提前出局，這其中包括拜騰、賽麟、綠馳、前途、長江等等，它們很多甚至還沒有讓人記住名字。

今年開始，新能源汽車補貼退出，讓造車新勢力的成本壓力增大。零部件在去年瘋狂漲價已經讓車企苦不堪言，利潤空間被壓縮，現在只有漲價才能分攤成本。特斯拉偏偏這個時候打價格戰，造車新勢力被上下夾擊，處境非常尷尬。

為了活下去，威馬汽車也一直在尋求外部資金支持。有消息透露，威馬汽車正試圖通過借殼上市，實現彎道超車。

1月12日，港股上市公司APOLLO出行披露公告稱，其全資附屬公司已與威馬控股訂立協議，擬以20.23億美元（約136.96億元人民幣）收購威馬汽車已發行全部股份。Apollo出行成立于2002年，前身為德國小眾超級跑車制造商Gumpert。2021年，威馬汽車通過一系列換股安排，成為Apollo出行的最大股東。

然而，馬拉車市認為，上市只能說是雪中送炭，并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在威馬汽車當前的業績下，其上市后的風險也不可小覷。招股書顯示，2019年至2021年，威馬汽車總收入分別為17.62億元、26.72億元、47.425億元；虧損額分別為41.45億元、50.84億元、82.06億元；毛利率則分別為-58.3%、-43.5%、-41.1%。

更何況借殼的風險也不容忽視，有行業人士分析，當前威馬陷入至暗時刻基本上成為業界的普遍共識了。就算成功上市，以港股的溢價發行或者股價的表現情況來講，也可能是很低的價格，并不足以滿足它借殼上市融資的目的。

無論如何，留給威馬的時間顯然不多了。眼下的威馬，若還不能盡快解決生存危機，恐怕很快就要在這場殘酷的淘汰賽中優先出局了。

馬曰：

作為國內最早的新勢力之一，威馬曾與“蔚小理”齊名，一度處于造車新勢力第一梯隊。短短幾年時間，“蔚小理”成功上市，并站穩了腳跟，而威馬上中下游全面崩盤，不僅未能成為TOP3之一，連活下去都成為困難。

如今剛開年便被不斷爆出負面消息，一時間，讓其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再結合我們實地探訪來看，威馬這一次或許兇多吉少。當然，威馬如今的處境也給其他新勢力敲響了警鐘，即便有再多先發優勢，融再多的資金，建再多的工廠，一著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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